【韩叶】姻缘有份〈下〉
八百年了我终于填了。
有点ooc
因为我在写现在墙头的文orz
还是得感谢您点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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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韩府住了一段时日，叶修不禁有些惆怅。兰卿凄给归置的房产还没住几天就搬到了韩府，那房子就直接被闲置了。
“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住。”韩文清站在叶修身后帮他梳头发，“那边离着店比家里近。”
“恩。”叶修应了一声，凑近镜子给自己画眉“我一会儿去店里看看。”
“恩。”
兰卿凄给叶修盘下的那个店是卖布的。确实不大，但胜在地理位置比较好，生意兴隆。
店里算上叶修就仨人，一个小伙计一个记账先生。叶修本就生的好看，在宵香阁又学会了化妆，七巧玲珑嘴又甜，周围住着的小姐夫人都喜欢来店里买布，这店的名声就算是打出去了。
早些时候韩文清也会去帮忙，但是他一去客人看着他就不敢进去了。
“你快回家别来了，你耽误我挣钱了。”
韩文清哭笑不得，倒也是知道自己看起来凶，就不再强求，只是嘱咐人，忙不过来就在家里挑几个机灵的帮忙。
某天中午叶修送走最后一波客人，说了一声就出门去宵香阁看干娘去了。前脚刚走后脚就来客人了。
“公子，您……掌柜的你不是说有事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“掌柜的？我是来买布的。”
小伙计打量了来人一番，除了脸长的一样外，气质完全不一样，衣服也不是刚才的衣服。
“好嘞，您看看布。”
卖完布没多大一会儿功夫，叶修回来了。
“公子，是刚才的布不合心意吗？”
“你热糊涂了。”
“掌柜的？我跟您说，刚才有个和您长的一样的人来买布，我都认错了。”小伙计赶紧跟叶修说刚才的事情，“也没听您说您有个哥哥还是弟弟啊。”
“那人在哪！”叶修显然有些激动，跑到门外左右去看。
“走了有好一会儿了。”
“他是我弟弟。”
叶修回去以后跟韩文清说这个事。韩文清派人去找，叶修自己也守在店里看看能不能再遇见。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，韩文清便撒网式的往城外派人找，叶修觉得光在店里守着不是个事，没事自己也去外边溜达看看能不能遇见。
最后还是在店里遇见的。
那天中午叶修刚要出去溜达，找了一个多月的那人便从外边进来，两人正撞个对脸，都愣住了。
“小秋？”
“哥哥？”
叶秋冲过来抱住叶修，埋人胸口也不说话，叶修慢慢拍着他的背，轻声说着什么。
“哥哥，我们都以为……”叶秋红着眼圈看着叶修，“回家吧。”
“好。”
失散多年的大儿子找回来了，把老两口高兴坏了。叶母拉着叶修的手询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。 叶修面露难色，但嘴上却说着自己过的挺好的，叶母看着儿子，心疼不已。
在叶修走散没多久，叶家就到了城里，叶父白手起家，虽然和以前比不上，但是也算是富有了。在同城为什么没有遇到过，这就得是叶修在宵香阁被兰卿凄管着不能随便出门，想要什么都有人出门帮忙带回来。加上叶修也正好懒得出去，一来二去的当然见不到。
叶修差人去韩府知会一声，晚上就不回去了，当天就在叶府住下了。
把和韩文清的事情与叶母说了一遍。只是隐去了宵香阁的事。
“他待你可好？”
“他待我极好，您不用担心。”
“将来你们要怎样？”
“成亲。”
“那，这两天让他来家里吧，我们见见他。”
第二天叶修起个大早，胡乱拢了几下头发就往外走。
“哥，你干什么去。”
“找老韩，顺便去店里。”
“我想跟你一起，去见见未来嫂嫂？”
叶秋喊韩文清嫂嫂的行为，对叶修似乎极为受用，大手一挥带着叶秋就出发了。
叶修先去店里嘱咐了几句，然后就回了韩府。
叶修进院的时候韩文清正在舞枪，飒飒生风。叶修扬扬下巴，给叶秋示意那就是你的嫂嫂了。
叶秋看看韩文清又看看叶修，决定叛变。
“老韩。”
韩文清顺着声音看过去，然后就看见两个叶修站在那边看着自己。
“两个叶……？”
“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，我弟弟，叶秋。”
“姐夫好。”叶秋乖巧喊人。
叶修？？？在家还喊嫂嫂，到了人面前就喊姐夫了。
“叶秋，我对你太失望了。”
韩文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叶修叶秋吵嘴，突然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先进屋吧，喝点茶。”
“老韩，你什么时候有空，去我家那边见见。”
“明天吧，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处理。”
“那我今晚住下，明天一起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
正事说完了，叶修就开始不正经了，歪歪扭扭的就往韩文清身上靠。本来只是想逗逗他，结果没想到韩文清搂住叶修的腰一用力就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。叶修羞红了脸直推人，韩文清凑过去亲他，顺便给了叶秋一个眼神。
叶秋赶紧转身，低头喝茶不看他们。唇舌纠缠的声音萦绕在耳边，叶秋从脸红到脖子。
叶秋：我应该在院里，不应该在屋里。
“你，你们，我先出去！”叶秋站起来就往外跑。
韩叶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从屋里出来，叶修边往外走边整理衣服。明眼人都能知道刚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“你们聊会儿，我出去一趟。”叶修扣扣韩文清的手心，又眨了眨眼，转身就走。
韩文清在叶秋想跟上去的同时拦了他。
“我听叶修说，你下棋很厉害，我们切磋一下？”
“啊，好。”叶秋还没从刚才缓过劲来，一直不敢看韩文清。
叶秋：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正经的跟我说话的！
叶修从韩府出来直奔宵香阁后门，把找到家人这个喜讯告诉了兰卿凄。兰卿凄真心的为叶修感到高兴，又唠了几句家常，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到叶修手上。
“找到家人就好，我放心了，走吧。”兰卿凄摆手往外赶人。
“干娘？”
“你总往青楼跑像什么话，让人看见了串闲话，回去好好读书考个功名比什么都强，走吧。”
俩人拉了半天锯，叶修还是没能磨过兰卿凄，不过临关门的时候把钱袋扔了回去。
回到韩府，叶秋没留下来吃饭，叶修送他出门。
“哥，祝你俩长长久久，告辞！”叶秋转身就走，看都没看叶修的反应。
叶修？？？
第二天一大早叶修就被韩文清从被子里刨出来了。
“干什么……”叶修靠在韩文清身上，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。
“今天不是去你家吗，伸手。”
“好累，你昨天折腾死我了。”
“胳膊抬一下。”
在叶修的配合下韩文清成功的帮他穿好了衣服。韩文清拧了布来给人擦脸，叶修就心安理得的靠着床架接着迷糊。
“你吃点点心垫垫，我去让人准备轿子。”韩文清拍拍叶修肩膀，示意人赶紧清醒一下。
叶修不说话只朝人张开手，趁着韩文清弯腰，就搂住他的脖子。韩文清一托叶修屁股，就把人抱起来了。
“下午再去也来得及。”叶修打了个哈欠。
“不像话。”韩文清冷了脸训人，把人放在椅子上，拿起茶壶给叶修倒了杯热茶，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，“垫垫。”说完就出门了。
叶修看着自己平时爱吃的点心被推到面前就捏了一块放嘴里，突然笑了。
“老韩，你今天起的很早嘛。”
“我每天都起的很早。”韩文清瞥了叶修一眼，似乎再说，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睡到日上三竿吗。
“还做了我爱吃的点心。”叶修满不在意韩文清的眼神，笑着戳戳他的脸，“我尝出来了。”
韩文清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就揽着人的腰往自己这边搂。
其实叫韩文清来家里也没什么别的意思，就是想看看他对叶修到底怎么样。如果行，就找个时间把这门亲事定了。
叶秋回来提前说了他们要今天过来，叶母就早早起来准备了。韩府毕竟有钱有势，叶家也就是行商有了点家底，怕韩文清瞧不上。
不过韩文清是不在意这些，拎着准备好的礼物就进门了。
叶父对韩文清有所好感，听闻习武更是高兴。家里几辈不是行商就是读书，巴不得小辈能有习武之人。听叶秋回来说，韩文清还会下棋，还没进入正题就叫人拿了棋盘过来要切磋一番。
叶修在旁边看着无聊便找了由头溜出来了。
叶秋在书房读书，叶修倚着窗口看着他。
突然想起在宵香阁的日子了。
叶修被兰卿凄买回宵香阁的第二天就被扔了把琵琶，跟着老师学了两年多，又换了古琴，学了两年多。经常会因为弹错挨打，严重的时候手掌肿得拿不住东西。也念过书，是兰卿凄跟客人要的没用的书，或者去外边淘来的，没什么大用处，但是好歹识字了。日子挺苦的，现在想起来可能也算是种财富。
“哥？你怎么不进来。”
“我怕打扰你。”
“没事，进来一起看。”叶秋转出来把叶修拉进书房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叶修一脸疲惫坐在了韩文清旁边。
“怎么了。”韩文清低声问了一句。
“腰疼。”叶修伸手在韩文清腰间拧了一把。韩文清不说话，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，搓搓手帮叶修捏腰。
叶母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笑了。
“原来小修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青菜了。”叶母看着叶修只夹青菜吃，有点感叹。
叶母还特意嘱咐厨房做三个肉菜。
叶修顿了一下抬头笑笑没回答。
在宵香阁去哪吃肉菜呢，肉菜都是给客人们吃的。
叶修去后厨偷过肉吃，最后被发现拖出来打了几顿，一次比一次狠，就再也没去过了。
后来韩文清试图让叶修吃肉，结果吃了一块肉就吐的要死要活的，再也没敢叫人吃肉了。
韩文清在桌下摸索着抓住叶修的手捏了捏，感觉自己手心被挠了几下才松开。
下午韩文清走的时候叶修也跟着走了，回了韩府。
“你不在家里住吗。”
“恩，有点不习惯。”
“今天回去就让我父亲去提亲。”
“不急。”叶修摇摇头，“这几天找时间两家见一见，都不是姑娘不用提亲这一步，直接定日子。”
“聘礼还是要下的。”
“叶家可能拿不出对等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
两家见面了，也谈了俩孩子成亲的问题，韩父还是表示再等等。叶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，要是急着成亲就像看上了韩家的权一样。
其实成不成亲对韩叶两人是没有太大影响的，该怎么着怎么着，晚上照样一起在屋里嘎吱嘎吱嚼冰糖¹。
这一等就等了一年多，但日子还是得过。
在韩文清的压迫下，叶修搬回了叶府，把兰卿凄买的房屋租了出去。叶修跟着叶秋一起练字，叶秋被逼着跟韩文清练武。
字练得不咋地，武练得也不咋地。
叶修胖了一圈，叶秋瘦了一圈。
韩文清找人给叶修做了把古琴，手感好的不得了，还托人找了几本乐谱古籍。叶修爱不释手，好好犒劳了他一番。犒劳的方法就不细说了。
叶修还是三天两头往宵香阁跑，从白天去走后门了，变成晚上大摇大摆走前门，有时候也带着韩文清。叶父知道后把叶修叫到书房，让他收敛一点，怕韩家连契兄弟都断了。叶修点头应了下来。
节前叶修必买东西，过节当天快傍晚才回来。叶母心细，知道叶修古琴弹的好，一听就知道是老师教的，可是流落在外谁会这么好心给一个可能是孤儿的孩子找老师。叶母猜测叶修是出去找之前养父母了，便叫人偷偷跟在后边。
“夫人，大少爷又去宵香阁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意料之外，情理之中。
也就这种烟花之地会给找老师，为了能够更好的卖钱。
不能让韩府知道。
叶母决定去见见鸨母。
“是你捡到我家小修的吗？”
“小修？”兰卿凄有些疑惑的看着进来的叶母，突然恍然大悟，“你是，小叶子的母亲。”
叶母点头“能告诉我小修在这里的名字吗？”
“墨弦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这些年多谢您照顾小修。”叶母听到名字心里有数，朝人行礼道谢，“但是，我们现在已经找到小修了，最近在商讨他的婚事，希望你能……”叶母掏出钱袋放在桌子上。
兰卿凄闭了闭眼点头“我明白，夫人。”
之后叶修来一次被打一次，来一次被打一次，之后就不再来了。但是每到过节还是能收到叶修准备的礼。
叶父去韩家谈合作生意，韩父本不喜行商之人，但见自家儿子那么喜欢叶家的小子，便抱着接触接触的心态合作了。然后发现叶父真是个做生意的料。
终于定下了日子。韩叶二人被勒令在婚前不许见彼此。两边家里都忙的不可开交。
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。
叶修被丫鬟伺候着穿好婚服坐在镜子前，被妆娘在脸上涂涂抹抹。等到抹好之后又请来梳头婆。叶修通过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梳头婆。看着她托起自己的头发拿着梳子开始梳，梳一下轻声说一句。
“一梳梳到头，富贵不用愁；
二梳梳到头，无病又无忧；
三梳梳到头，多子又多寿；
再梳梳到尾，举案又齐眉；
二梳梳到尾，比翼共双飞；
三梳梳到尾，永结同心佩。²”
“干娘……”
兰卿凄摇摇头示意叶修不要出声，随后一边梳头一边大声的说，“一梳梳到尾，二梳梳到白发齐眉，三梳梳到儿孙满地，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。²”说完就放下梳子退到了一边。
叶修咬了咬嘴唇，听着外边越来越喧闹。知道时辰快到了。被丫鬟们扶起来，准备出门迎接他的新郎。
“大少爷，等一下。”
叶修转身，看见兰卿凄拿着口脂，食指在里边蘸了几下，伸手过来点在唇上。感觉兰卿凄的手在唇上点触摩擦，叶修动动嘴唇想说点什么，却什么都没说出口，只低头看着她。
当年遇到的时候还是个挺漂亮的夫人，现在背都驼了，手也糙了。
叶修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拉她的手。兰卿凄后退一步，刚好躲过他抬起来的手。
“大少爷不要再咬嘴唇了，口脂都掉了。”兰卿凄侧身将口脂盖好，不看他。
“时辰到了，走吧。”叶修转身迈步出了房门。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，手被抓住了。兰卿凄追过来抓住叶修的手，眼中泪光闪烁。
“老奴，老奴僭越了。”兰卿凄哽咽，“老奴看着大少爷的嫁衣，想起老奴已经去世的女儿了，她，她也是老奴帮梳的头发，老奴看着她出的……”一句话没说完泪如雨下。
叶修垂首，看着干娘抓着自己的手。
就是这双手，在晚上害怕睡不着的时候拍着他入睡，在他每次偷肉被打的第二天会亲手宰一只鸡炖给他吃，在每次被老师打完手掌，这双手会轻捏着他的手指，轻柔的擦药。
忽然鼻头一酸，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
“干娘，我……”
“要好好的，大少爷和韩公子要好好的，走吧，走吧。”兰卿凄截了叶修的话拍拍他的手，轻轻推了他一把。
叶修顺着力气往前走，不敢再回头。
韩文清接到叶修的时候他正坐在长廊揉眼睛，有点担心。
“眼睛进沙子了吗。”韩文清抓住叶修的手不让他再揉，凑近去看他的眼睛。
丫鬟们相互看了看，赶紧跑没影了。
“老韩，给我梳头的是我干娘。”
“她来送你出门。”
“恩。”叶修点头，朝韩文清伸手，“走吧。”
韩文清一把把叶修抱起来往正厅走。
“诶，我就让你扶我一把。”
“新娘子脚不能沾地。”
“哟，懂的还挺多。”叶修心安理得的靠在韩文清怀里。
两人一起来到正厅。
叶父叶母坐在主位上，欣慰的看着向自己作揖的韩文清，伸手接过他敬的茶。
“往后你们要互敬互爱，濡沫白首，凡事要两人商量着来，不要吵架。”
“儿子记下了。”
“行了，去吧，去吧。”叶母眼角泛着水光。
两人拜别转身，出了府门。
叶修坐在八人抬扛的大轿里，轿子宽敞动起来也不见怎么晃动，耳边响着震耳的鼓乐和鞭炮声，街道之上满是人群的笑论声。
叶修坐在轿子，抚摸着兰卿凄塞在手里的玉佩。随行的丫鬟偷偷撩了帘，把果脯盒递了进来。
“大少爷吃点果脯吧，晚上且熬呢。”
叶修应了一声，把果脯盒接了过来。随便找了几块放进嘴里，就将盒子放在了一边。
晃悠了没多久，就在韩府前落了轿。
叶修刚被扶出来，还没站稳，手里就被塞进了大红绸子，那边被韩文清抓在手里，跟着他走进韩府。
随着礼官的唱和提示不断起立下拜，叶修拜的是头晕脑胀，微晃了一下撞在韩文清肩上，赶紧扶住。
“怎么样。”
“没事。”
被送进洞房后终于能歇口气了。
叶修靠在韩文清不说话，韩文清就搂着他。不知道多久还是外边来人催，才打断了这副场面。
韩文清拉着叶修来到桌前，桌上放着一对用一条红绳系着的白瓷酒杯。
“拜了堂喝了合卺酒，你我便真正是夫妻了。”
“得君一心，白首不离。”
FIN.
注释¹：我听郭老师说的，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说过。完整的是 “拜天地，入洞房，嘎吱嘎吱 嚼冰糖。”嚼冰糖是不可描述，嘎吱嘎吱之后有停顿暗喻床板摇晃的声音。好像就是小孩子比较好奇，但是又不能说的太清楚，就这样说
注释²：古代的女子出嫁前有家人为其梳头的习俗，既包含了家人的美好祝愿，也有爱意的传递。
